蘇諾擔憂地摟住她的肩：“娘娘，別難過。走，咱們去打那對狗男女，打得他們下半身不能自理。我們有四個人，他們才兩個。”

木星野瞄了蘇諾一眼，開口勸道：“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在蘇諾八百萬兆的憤恨目光下，段煜頓時明白了什麽，竄到曲瀲瀲面前：“走走，哥今天請兩位美女吃宵夜。”

你豬啊你！蘇諾頓時覺得，每次自己當忠臣時被段煜這家夥當成反賊殺掉，一定因為這人智商不夠，真是愧對人民警察的平均智商。

“我想回家。”曲瀲瀲低聲說：“諾諾，謝謝你。我想回家。”

木星野和段煜不約而同地擋在曲瀲瀲身前，阻斷她望向街角的視線。曲瀲瀲擡起頭望了一眼，街對面，譚荔依在盛光霽懷裏，不知在做什麽。

心真的很疼，一吸氣都疼。

蘇諾氣得不行，正想著怎麽教訓兩人一頓，被曲瀲瀲拉住：“諾諾，你別去。”轉過頭，看到曲瀲瀲滿眼的迷惘：“我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蘇諾心疼地挽著曲瀲瀲的手臂，左顧右盼想要打的。木星野說：“我送她回去。”不由分說拉住曲瀲瀲，往停車場帶去。

三個人將曲瀲瀲送回家，蘇諾不放心，陪著曲瀲瀲往她家裏走去。曲瀲瀲忽然說：“別告訴我爸媽。”

“放心，放心，一定不會。”蘇諾安慰。

曲瀲瀲已經記不起蘇諾給自家爹娘說了些什麽，只是打開自動運行模式，全憑本能運作洗漱睡覺。

“小曲，你沒事吧？”

“小曲？”

曲瀲瀲猛地抖了一下，發現張所長和秦姐以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大驚失色。自己什麽時候學會穿越時空的，明明剛才還在街上痛毆狗男女神馬的不要太爽快。

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事。”翻開手中筆記本，做認真傾聽狀。

張所長看了她一眼，繼續說：“昨天汪令泓開了新聞發布會，這個案子想要調解結案，怕是難上加難。”

秦禎也點頭：“陳榭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哭嚎了半天，怎麽都勸不住，一直說她是被冤枉的。”

“主任，您覺得，汪令泓說的那些證據，是真的嗎？”曲瀲瀲問。這麽消沈下去是不對的，一定要找些事來做。她昏昏沈沈地想。

張所長想了想：“不好說。有可能是真的，有可能是偽造的。給陳榭制造些麻煩，律師對這些挺在行的。”

一說到律師，曲瀲瀲立刻聯想到一個人，心裏堵得慌。悄悄握住拳頭，好半天才松開，掌心陣陣的痛，到底比不上心疼。一個是“疾在腠理”，一個是“痛徹心扉”。

秦禎也在看自己手裏的筆記本：“那是肯定。汪東一死，陳榭沒了生活來源，這兩個月愁得要死。還好她把兒子交給父母在老家，生活上還沒受多大影響。”

曲瀲瀲心裏一直哽著一口氣，咽不下也吐不出，能聽到的聲音也是分外模糊：“……汪令泓又拿出證據，說她的孩子不是汪東的，案情越來越覆雜。”

辦公桌上放著幾張報紙，都是本市知名的媒體，都是大幅標題《豪門隱秘》、《驚天豪門秘聞》之類的，極近聳人聽聞。還有一家更誇張，《在天國的父親，你可知嬌妻疑出墻、幼子非親生？》

主編你還敢再煽情點嗎？你的新聞節操呢！

曲瀲瀲忽然想笑。這世界上還有人比自己更慘，自己那點破事算什麽。

手機一直沒有動靜。曲瀲瀲記得，昨晚睡覺時，依稀聽見手機響起，迷迷糊糊看見手機屏幕上“老公”兩個字在閃動，二話不說直接掛掉。

手機也沒再響起。

“雖然汪令泓說要起訴，但咱們還是要打個電話問問，畢竟是兩個案由。”張所長說：“小曲，要不你給她的律師打個電話？”

“啊？”曲瀲瀲擡頭：“她的律師好像換成……換成另外一個女的。”

實在不想說出譚荔這三個字，好像一說出這個名字，嘴裏是在嚼什麽惡心的東西。

秦禎說：“要不小曲先給盛律師打去問問，我還要和陳榭聯系。”說完，拿起手機撥通了陳榭的電話。

曲瀲瀲深吸一口氣：“我打！”抄起座機話筒，飛快按下一連串熟悉的號碼。

聽筒裏傳來接通的嘟聲，長長響起。中斷的一瞬間，曲瀲瀲的心也跟著停頓一下。手緊緊抓著話筒，多用一分力氣就能把它捏碎。

“你好。”聽筒裏傳來熟悉的聲音，振蕩著耳膜。曲瀲瀲張了張嘴，竟然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好。”盛光霽的聲音平和得像一根直線，反襯得曲瀲瀲的心情想函數一樣波峰谷底鮮明。

“你好。”曲瀲瀲深吸一口氣，猛地說出來：“我是俞橋司法所的曲瀲瀲。請問你是汪令泓女士的代理律師嗎？”

電話那頭的盛光霽明顯停頓了下，試探地問：“瀲瀲？”

“盛律師，請問你現在是否是汪令泓女士的代理律師？”曲瀲瀲把聲線調到冷酷精英頻道，一板一眼的問。

在辦公室的盛光霽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譚荔，轉身出了門，急切地問：“瀲瀲，你到底怎麽了？”

“老娘問你你現在還是不是汪令泓的律師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哪來那麽多廢話小心老娘打斷你的腿！”曲瀲瀲一口氣將所有的話吼完，發洩出心裏一腔怨氣。

盛光霽沈默了會，回答：“是譚荔，你有什麽事嗎？”

回答他的是掛上電話的嘟嘟聲。

曲瀲瀲神清氣爽，爽得無極限。和盛光霽相處了這麽幾年，不能說沒有吵架，但絕沒有像剛才那樣怒氣沖天，還掛斷電話。

擡頭對上張所長和秦姐不解的眼神，曲瀲瀲這才驚覺身處辦公室，臉頓時紅了起來。張所長推了推眼睛，笑著說：“小曲啊，對男朋友溫柔些。”

曲瀲瀲勉強一笑，繞開這個話題：“張所長，汪令泓的律師現在是另外一個女律師，不是盛光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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